最近電視頻頻播放2008年的各大新聞,惹人注目的當然包括北京奧運。而這個中國人一生難得一遇的盛事亦勾起了我一些特別的回憶及感覺......

因為要配合楊重光教授的時間,弟弟那個中型的手術就選擇了在奧運開幕當天「舉行」。所以,每次看到那個大型開幕盛典,以至那支巨型火盆,我都不禁想起我在仁安醫院守護著弟弟的那幾天。

還記得在病房中準備時,弟弟換上了一件印有碎花、小小的醫院袍服,他還傻傻的在玩「吸煙」遊戲,這時候的他,跟在手術室中等候,狀甚乖巧的他,像極是兩個不同的人。趣事一宗:手術室的一個姑娘,在查看他的資料前,為了緩和氣氛,竟對他說:「妹妹,真乖!今天做甚麼手術呀?」我還未來得及更正她,她就已看到牌板上寫著的手術項目,連忙說對不起,並解釋道只因弟弟眼睫毛太長、太鬈,弄錯了。

跟著進場的是麻醉料醫生,我看著弟弟吸了三下麻醉藥,雙眼眨了兩下,眼皮就垂垂落下,麻醉科醫生便即向我們說:「放心吧!就把他交給我,我們會好好照顧他的。」就這樣,我真的將我的弟弟交給了醫生。

在等候他的兩個多小時,我故作輕鬆的吃飯、看書。然後是在手術室外等候 ...... 姑娘一叫名就跑去,原來是楊教授匯報手術成功,接下來,他說了甚麼我也忘記了,總之最記得的就是成功二字。隨後再多等十數分鐘,眼睫毛長長的弟弟給推了出來 ---- 是醒著的!原來已經醒了!

往後的日子,日間有爸爸或其他親戚來探訪,晚上,就只有母子二人。我們相處時間多了,感情亦更深。

難忘他一邊孭著尿袋(姑娘說是私家 LV 袋),一邊繫著點滴,在房中行來行去作舒展 ......

難忘他插著尿喉,但仍心癢癢想俯睡 ......

難忘他忽然愛上看足球比賽,在分不清是左攻右、還是右攻左的時候,就學著人叫喊 ......

難忘出院前拔尿喉後第一場小便,漫天亂飛的尿液,幾乎噴在我臉上 ......

難忘在家康復期間,傷口痊癒但尿道卻縮窄所引來的種種擔心、不知所措 ......

難忘弟弟能忍痛楚、卻忍不到傷口癒合的痕癢 ......

難忘楊教授替弟弟通尿道後的第一道尿,弟弟痛得要抱著我邊哭邊顫抖 ......

難忘每天要像「通渠佬」一樣,通通尿道 ......(我以藝術心態待之,盡量當是一門精細繡花般的工作。)

今天回望,我覺得這是屬於我和弟弟的私家回憶,無人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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